【盾冬】小短篇：去TM的拖鞋！（下）
医生：队长，病人的胃……
楞头队：求求你救救他！我的器官都可以给他！！！
医生：……..我觉得你首先需要个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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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Natasha抱着肩膀，冲着对面的金发大个子翻了个优雅的白眼，Steve脸色通红，不敢抬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回应的话。
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大的Tony在听了Jarvis的通报后到了大厦的医疗楼层，看到的就是美国队长在比他矮了一头的红发女特工面前一副被教训的可怜样。“哈——” 在事不关己的时候，队友的倒霉就是自己的乐子，秉承着这样的信念，Tony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凑了过去。
“我说，咱们受人尊敬的队长先生今天犯什么错误了～” 还没等尴尬语塞的队长先生组织好答案，Tony已经被病房里的场景吸引走了注意力，“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能怪聪明的Tony也摸不着头脑，毕竟玻璃里的场景太不寻常——医生和护士忙碌地工作，表情却是凝重中带着点紧张，一切都围绕着病床上的人，但是作为病人他的造型和待遇都有点特殊——紧闭着双眼的棕发男人被好几道束缚带牢牢地捆在了病床上，小护士给他挂输液袋时小心翼翼，而且操作艰难无比——不但要避开胳膊上的束缚皮带，还要避开一道锋利的尖刃，Tony隔着玻璃都能看到男人手背上因为紧握匕首而蹦出的青筋。“扎左手不就——我艹！” Tony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回头望向Natasha，“那大铁胳膊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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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Tony肆无忌惮地大笑，很故意地嘲笑着眼前抿紧了嘴唇的队友，看Steve·Rogers出糗的机会可不多，他可一定要把握住了。
“所以——” Tony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聪明的队长先生给一个空腹的严重胃病患者灌了一大罐冰可乐，” Tony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痛了，“然后抱着可怜的受害者冲进来，对着医生高喊：快救救他！他中毒了！” Natasha扶着额头无奈点头，觉得自己第一百万次想要脱离复仇者联盟单飞。
“Jarvis，” Tony兴高采烈地呼唤自己的管家，“拜托你告诉我刚才那段你有监控——” “我有留下影像，Sir，” Jarvis优雅地回答自家幼稚的Boss，看着连头都没法抬起来的美国队长，AI觉得自己都有点于心不忍，“ 队长先生，医生的诊治已经结束了。”
Steve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连对Jarvis道谢的礼节都忘了，猛地推开门冲进了病房。他猛跑了几步，然后看到了医生和护士们口罩上面的惊讶眼神，还有微皱的眉头，才意识到自己弄出了多大的动静。“对….对不起，” Steve窘迫地挠了挠头，像是又回到了自己愣头青一样到处闯祸的二十岁，低垂着头道歉。
和复仇者联盟打过不少交道的医生倒是头一次见到队长失态的样子，看了一眼病床上昏睡中依旧眉头紧皱的病人，上了年纪的医生和蔼宽容地笑了笑，“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只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医生从旁边护士的手里拿过了病历夹，“ 我们去外面聊聊他的状况好吗，队长？”
虽然隔着四五米的距离，Steve还是能在满室的声音中分离出他想听到的声音：虽然仍旧眉头紧锁，看起来憔悴又疲惫，但是谢天谢地，Bucky的呼吸已经平缓了下来，不像刚才倒在床上时，痛苦粗重的喘息，也不像被他紧抱着往复联大厦冲时，轻飘飘的似有若无，谢天谢地…..
Steve抬手使劲按了按眉间，缓解那突如其来的酸胀感觉，他一直紧绷的肩膀也卸掉了力道，放下手时，他又变回了冷静自持的美国队长，对着医生微微点头道谢，“没问题，谢谢您，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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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早已收起了调侃的笑容，任谁听着医生的描述都会笑不出来的。“….这些身体状况是现在能检查到的，我想我们还需要做一些有仪器协助的细致检查，确定他的肩膀和脊柱那边的具体问题。”
“他的胃——”
“现在并没有大量的出血，情况已经稳定了，”医生看着队长的表情有点不忍心，但还是详细地解释道，“暂时不需要手术，我们要先确定他的营养失调状况…..”
Steve不想在人前失态，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了，他咬住嘴唇，把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手当中。医生停了下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
“谢谢您医生，” Natasha适时地上前，一边低声询问细节一边带着有点无措的医生离开，用眼神示意Tony取代她站在队长身侧的位置。
安慰人实在不是Tony擅长的事，但是——Tony看了一眼病房的透明玻璃，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拍了拍Steve的肩膀，“Cap…..“ 他又叹了一口气，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知道队长的挚友巴恩斯中士的，从自己的父亲那里，从学校的历史课本里，从和Steve的交谈里，但是从那些信息中拼凑出来的形象，和现在被禁锢在病床上的人无法产生一丝一毫的联系，而仅仅听到Natasha简单描述的冬兵的经历，也让他无法想象Steve内心的煎熬——他的挚友终于回到他身边，外表看起来像一个强壮锋锐的战斗机器，但是内里却是一个残破的废墟——
“嘿，Cap，”Tony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说的话干巴巴的没有一点说服力，“至少，他活着不是吗，你还在他身边，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Steve能听到Tony的声音，但是他却无法抬起头来回应，他的内心在嘶吼，愤怒、无奈、痛苦、自责，他终于把Bucky找回来，但是回来的Bucky已经不再是那个阳光快乐，人见人爱的布鲁克林小子，曾经英武帅气、战功赫赫的巴恩斯中士被他弄丢在茫茫冰原中，幸存下来的只是一具饱受摧残的躯壳，内里躲藏着一个时时刻刻都在不安着、防备着的残缺灵魂。他看向Steve的眼神那么警惕，好像在防备随时都有可能的伤害——这让Steve痛苦而清醒地意识到，Bucky这些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没有抓住Bucky的手，因为他没有坚守誓言，追到深渊之下带Bucky回家…..
Tony连拖带拽地把队长带到了走廊另一头的大厅，然后从自动贩卖机里弄了瓶饮料出来。Steve还一直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坐在椅子上的样子像个雕塑，但是Tony把饮料递上去的时候，雕塑说话了——
“他还活着——” Tony嗯了一声，Steve闷闷地重复了一句，“他还活着——真好…..” 然后，他把手挪了下来，接过了Tony的饮料。Tony注视着自己的朋友，微红的眼眶，眼球上还有大量的红血丝，但是那双蔚蓝色的瞳仁还是像往常他所熟悉的一样——
“会好起来的——” Steve用冰凉的饮料瓶贴了贴自己的眼皮，“我们会的——”
Tony不由地弯了下嘴角，就是这样啊，他们这一群人，都被命运女神嘲讽遗弃，总是抱着没有明天的信念在度过今天的日子，但是，永远带着对明日的期许，才能扶持着彼此走下去不是吗…..
“肯定会的，“Tony拍了拍Steve的肩膀，”我会帮你的，毕竟，”Tony对着队长眨了眨眼睛，“我已经因为赌对你男朋友人选的事赢了好几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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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其实早已经醒来了，但是经验让他不动声色，直到最后一个护士完成工作关灯离开，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他才微微睁开了眼睛。
灯光已经变成了适合休息的暖黄色，转动眼球，没有发现会检测运动变化的监控，床在屋子的正中央，唯一打开的窗户在距离大概五米的侧后方，很好——冬兵低垂下眼睛，查看自己身上的束缚带，睁开眼睛后没有看到那个总是像幽魂一样用奇怪眼神注视他的金头发傻大个，让冬兵松了一口气，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没关系，已经习惯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脱离，寻找安全屋。冬兵动了动已经抽筋到失去知觉的手指，幸好他们没能从自己的右手中抽走那把匕首，强忍着麻痒和抽痛，冬兵调动着手指的感知，割除身上的束缚带。
终于——
冬兵扯下了束缚带、输液管和一堆乱七八糟贴在自己身上的检测设备，在仪器通知别人赶到之前他至少有三十秒的脱离时间，足够了。
但是——
冬兵皱着眉，像选择狙击位置一样凝重地盯着床边的地面，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双无纺布制成的…..一次性拖鞋…..
拖鞋......
冬兵不高兴地撅起了嘴，先是赤脚踩了下地面，白瓷地面，冰凉，冬兵收回了脚，表情更不高兴了，他讨厌寒冷，非常讨厌，但还没等他决定好，灵敏的听力就让他听到了远处的响动——
透过玻璃能看到的远处走廊，金发傻大个正像枚炮弹一样朝病房冲刺，表情用力到扭曲，冬兵翻了个白眼，看到傻大个自己的脑子里就会冒出幻听，像有八百只大蝉在自己耳边齐鸣“Bucky！Bucky！Bucky！” 简直烦死人！
而且他又抢跑！
冬兵迅速蹬上了拖鞋，用自己现有体力能做到的最大速度起步，向窗边窜去。
“Bucky！”
果然又鸣了！冬兵翻了个白眼，确定自己的速度可以比对方快两步，但是——
医院提供的一次性拖鞋倒是不滑，但是无纺布的鞋面被他猛地一脚起步冲破了，他光脚蹭在瓷砖上又是一滑，就慢了这么一瞬，那个金头发的傻大个就赶上来把他扑倒了。
冬兵被两条粗壮的手臂箍住了胸口，手臂使不出劲，连蹬带踹地在地上滚了三四圈，傻大个还是像个饿了三天的树袋熊，把他当棵大桉树一样搂死在怀里不撒手。
冬兵醒来后积蓄的那一点力气已经彻底用完了，他气的直喘粗气，死死的瞪着那个害他倒霉的，现在像个绑腿一样穿在他脚腕处的拖鞋，恨恨地对自己发誓——
艹！老子再也不穿拖鞋了！
